梦象乒乓球一样轻,柔软没弹性
你击打过来你的影子,我不准备认识
消失的弧圈象一个干涩的唇印,香馨
越来越轻,在我整个孤单的青春岁月
你击打再也不能回暖的温度,击打
想起你时的头痛,你的回忆
和我的回忆寂寞,零比零就是结果
现在让我恭喜你,找到合拍的对手
一个一生一世陪恋的对手,你不能
再打过来一闪而逝,马尾辫弹跳的影子
再打过来香汗淋漓,打过来小猫凯丽
我的战利品,从来没有比
你瞬间消失的春天那样,赢来的惨痛
就象作好姿势迎接一个美梦
可惜你灵光一闪的短球
点评
这首短诗由一个妙喻铺展而成:一段消逝的恋情,被比喻为乒乓球的游戏。而这个比喻并非想象的构拟,而显然来自于记忆,来自于这段恋情中令作者念念不忘的美好瞬间(“马尾辫弹跳”、“香汗淋漓”),这使它在展开的过程中保持了一种生动性。
这个比喻也与我们的经验相符。彼此相得的恋爱对象,往往也是旗鼓相当的对手。这首诗里“合拍”二字用得非常精准,恰好将比喻两端的相似性点出来了。紧接着双关的是谐音词:“陪恋”取自“陪练”,把爱恋、陪伴、嬉戏、磨练等各种涵义都融合在了一起。
叹惋爱情的消逝的诗如恒河沙数,这首诗却由于这个日常而新奇的比喻,更由于作者对这个比喻中的初始意念的忠实,和细致的经营,仍然能给人留下新鲜的印象。从诗中可以看到,这段恋情之所以令作者念念不忘,在于它的美好和猝然的消逝,当他已“作好姿势迎接一个美梦”,它却“一闪而逝”,这给他造成的痛苦之深,在诗中留下明显印迹,乃至有时几乎要滑向感伤的边缘:“在我整个孤单的青春岁月……”然而,在诗的推进中,由这个比喻所逐渐生发的记忆的细节,和由此形成的诗歌结构,使整首诗的抒情保持住了平衡。